中国网财经
2023-11-17 19:40
一、我国资本市场促进“科技-产业-金融”良性循环的背景
经济循环活动的活跃度与各要素的流通效率、各环节的顺畅度、要素互动的范围与边界密切相关。面对当下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加速、世界经济格局深刻重塑的内外部挑战，坚持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就是要积极推动经济发展方式从要素驱动型向创新驱动型转变。为保障创新科技真正发挥关键和中坚作用、迸发具有可持续性的长期生命力，需要让科技成果及时落地、形成产业化效益。2023年10月30日至31日召开的中央金融工作会议强调，盘活金融资源对支持科技创新、先进制造等领域具有重要作用，并指出科技金融是未来金融领域的五篇大文章之一[1]。参考既往部署，我国正不断提高对科技、产业、金融的要求与期望：在科技政策上，聚焦自立自强，完善新型举国体制，突出企业科技创新主体地位；在产业政策上，注重传统产业升级和新兴产业壮大、产业链薄弱环节补强和全新产业竞争优势锻造；在金融政策上，引导金融机构进一步加大对小微企业、科技创新等领域的支持力度，强化金融稳定保障体系[2]。推动“科技-产业-金融”良性循环，发挥金融对科技创新和产业进步的支持作用，把科技创新、产业进步和金融发展有机结合起来，在我国现代化建设的实践中是十分必要的。
目前，科技创新逐步成为国际战略博弈的主战场。在科技强国战略的引领下，我们必须突破关键核心技术，牵住自主创新这个“牛鼻子”，下好“先手棋”。通过融合资本加大、提升对科技创新和产业振兴的支持，对实现“有效推动资本市场帮助企业实现从创新到扩散、从市场到产业化的跃升”具有重要意义。同时，资本市场具备特有的风险共担、利益共享机制，这与科创型企业的价值创造特点十分契合。本文从当前中国资本市场的现状和发展方向出发，结合科技和产业发展趋势特点、境内外资本市场在新技术孕育过程中的经验，以企业为主体，对高水平创新型经济体建设中的高质量“科技-产业-金融”循环展开分析和研讨，寻求探索和持续推动“科技-产业-金融”多重要素融合互动的时点、形式和体系上的创新。
二、我国资本市场促进“科技-产业-金融”良性循环面临的挑战
与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始终相伴的是中国资本市场的规模化、规范化和体系化建设。历经改革之初公私混营的摸索、入世后出口导向型经济的飞速发展到当下产业门类、规模冠绝全球，中国经济中的技术价值越来越高，深层次高水平的自主创新已经成为产业发展核心引擎和动力。从经济总量转向经济质量，离不开产业和金融的持续融合和互动，更需要在融合科技创新要素的基础上对传统的循环形式进行调整和优化。其中，存在以下几方面的挑战：
(一)在“科技-产业-金融”循环形式上，目前存在股权融资发展不充分，多层次资本市场初步成型的问题
在产业和金融的融合形式上，股权融资较之债务融资更加契合科技型企业特征。提高直接融资比重是“十四五”时期资本市场发展的一大重点任务，而股权融资作为直接融资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健康发展将帮助科创企业提升资源配置效率、拓宽融资需求渠道。但对比美国等成熟的资本市场，我国股权融资发展还不够成熟充分，股权融资占社融比重长期在低位徘徊，股权融资仍有拓展空间。另一方面，多层次资本市场刚刚起步。尽管我国资本市场已形成主板、科创板、创业板、北交所、新三板及区域性股权市场等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这为处于生命周期不同阶段不同类型(初创期、成长期前期、快速成长期、成熟期等)的科创企业实现资金需求全覆盖提供可能。但要真正成为功能互补、各具特色、各显优势的多层次资本市场格局，仍然需要时间的过渡。
(二)在“科技-产业-金融”循环效率上，要打破科技创新的盈利模式与传统金融业务回报方式不匹配的困局
过往我国经济的核心驱动力主要为出口贸易和地产基建，呈现出附加值有限、资金和劳动密集的产业和经济结构特点，由于创新度不足、缺乏核心技术，在全球产业链中中国经济长期处于低端水平，发展模式相对被动。我国现有的金融体系仍以来自银行信贷的间接融资为主，而传统的金融商业模式与科创企业特征匹配度不高。科技创新企业具有“迭代快、风险高、轻资产”等特点，在科技成果成熟、转化、产出之前，需要经历无数次试错并伴随漫长的等待周期，这其中隐藏着极大的风险，其背后要求大量的、容错的、与科技创新模式相匹配的金融市场的支持。同时，从创新过渡到扩散，需跨越科技创新中的第二个“死亡之谷”[1]，进而实现从市场到产业化的跃升，这其中同样离不开资本将雪球滚大的运作。第十三届全国政协经济委员会主任、原中国银监会主席、中国财富管理50人论坛理事长尚福林指出，科技创新所带来的风险回报，不能很好匹配传统银行信贷对资金“流动性、安全性、盈利性”的要求[3]。
(三)在“科技-产业-金融”循环稳定性上，要避免各要素的间断和阻碍，依据要素特点建立相匹配的循环互动机制
二十届中央财经委员会第一次会议在研究加快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这一重大战略任务时，明确提出要“坚持以实体经济为重，防止脱实向虚”。搞好“虚实调和”，是现代经济治理的重大主题之一[4]。金融体系和实体经济的演进轨迹并不完全一致，金融体系本身的发展存在自身规律，通过自我循环、自我实现的方式，金融体系依然可以实现独立运行[5]。然而，必须强调的是，单一的金融要素所呈现出的自我强化状态，将同时导致经营主体脱实向虚和金融本身脱实向虚，这与“工业是立国之本，制造业是强国之基”的基本认知是不匹配的。要建设起以实体经济为支撑的现代化产业体系、制造业的饭碗牢牢端在自己手上，必须把握好实现“科技-产业-金融良性循环”这一要义，让金融服务与科技创新和产业发展步调一致、有机结合、共创未来。
三、境内外资本市场促进“科技-产业-金融”良性循环的经验
纵观全球经济，无论是日本和美国硬科技快速、稳健发展的国际经验，还是我国深圳特区的勇力创新潮头、聚集新兴产业的探索示范，无一不在表明科技的进步发展由初创起步到成熟转化，离不开与之紧密适配的金融资本赋能、包容与助推。利用金融支持模式促进科技、资本和产业的良性循环对科技强国的建设具有重要意义。
日本拥有半导体、数控机床、工业机器人等全球领先的科技产业。日本的科技创新支持体系之所以如此强劲，是因为其银行体系与科技企业融资形成了有序的对接，大型金融机构、中小金融机构分别对应支持大型和中小型企业的科技创新。其次是全球领先的、具有本国特色的信用补全制度，这有效解决了科技型企业的融资问题，为日本科技中小企业的发展保驾护航。日本各层级风险共担、信用补全的政策性金融支持体系，在日本制造业产业升级和科技创新领先发展过程中起到了决定性的支撑作用。
作为发达的科技金融中心和风险投资中心，美国硅谷是全球成功的科技金融生态圈的先锋与样本。美国硬科技表现领先，一方面是由于发达的风险投资市场的支持。通过将资本、人力、技术有机结合的形式，风险投资对初创科技型企业的融资需求、技术进步及科技成果的产业化转化具有重大作用。另一方面，纳斯达克股票市场以其分层标准设置、灵活的层面转移机制为初创型科技公司提供了包容空间和理想的直接融资渠道。
从境内示范城市来看，深圳作为我国创业者和新兴产业的关键聚集地之一，在“需求牵引、市场主导”的科技创新道路上稳步前行。深圳采用市场化牵引科技创新的发展模式，使市场化进程成为推动科技创新的原动力，促成了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的崛起。数据显示，深圳近10年的股权投资市场高度活跃，2013-2021年投资案例数由134起增长至1624起，复合年增长率高达37%；获投规模增长高达8倍[6]。半导体、IT、先进制造产业等的集聚效应，与股权投资市场形成互哺局势，推动科创与资本市场的共同发展。
从20世纪初开始，科学技术已经逐步成为推动人类社会进步的最核心因素，全球各国、各类型和规模的社会组织也都通过融合技术创新、资本服务和产业发展的方式取得了丰富多样的成果。我们坚信，技术革新依旧会持续引领全球的进步和发展，这样的引领也需要资本和产业共生共进来实现其影响力和价值的全球惠及。
四、我国资本市场促进“科技-产业-金融”良性循环的途径和措施
高水平的经济体建设需要坚持科技创新的核心地位，把科技自立自强作为国家发展的战略支撑。完善技术创新市场导向机制，强化企业创新主体地位，促进各类要素向企业集聚，形成以企业为主体、市场为导向、产学研用深度融合的技术创新体系，这需要重点着力于以下几方面：
树立技术创造价值的要素引领地位。党的十八大以来，从“国之重器”“国之利器”“牛鼻子”“先手棋”等多角度论述大力发展重大科技创新成果的重要性。充分发挥科技创新的引领作用，关键在于强化企业科技创新主体地位。要积极鼓励企业创新发展，在重要科学技术领域实现跨越发展，最终打造出一批核心科创技术能力突出的创新型领军企业。2022年科技部、财政部印发的《企业技术创新能力提升行动方案(2022—2023年)》就推出一系列惠企创新政策，积极引导支持创新要素加速向企业集聚，为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提供有力支撑。
持续夯实和扩大科技产业化转化的平台。科学技术只有通过产业化，才能将成果进一步转化为具有一定经济规模的产品；技术转化所创造的财富效应和社会价值，又能为持续的深层次科技探索与发展提供持续稳定的资金需求，进而打通科技与产业之间的良性循环。持续扩大科技的产业化转化基础，一要完善高效科研转化平台建设，实现技术与市场有效接轨，加快产学研深度融合；二要注重产业扶持和产业群建设，贯通创新链与产业链，推动短板产业、优势产业、传统产业、新兴产业齐头并进，共同发展。
高容错、长期陪伴的金融服务业是实现“科技-产业-金融”良性循环必不可少的一环。中央财经委员会办公室分管日常工作的副主任、中央农办主任韩文秀解读二十届中央财经委员会第一次会议精神时指出，现代服务业是现代化产业体系的重要支撑，发展优质高效的现代服务业对先进制造业发展和产业延链增值具有重要意义[7]。因此，我们必须坚持金融为实体经济服务，形成生产与服务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资本要持续创新其服务实体经济的形式和内容。
在具体可以从以下几点着力推动：
(一)维护科技创新具体领域的螺旋上升规律，实现要素循环的个性化适配
实现“科技-产业-金融”良性循环，需要资本市场维护科技具体领域的螺旋上升。从细分领域来看，不同领域的科技创新具有不同的技术发展重点、需要不同的克服融资约束的金融工具的支持。在半导体、芯片、生物医药等多领域科学技术迅速发展的客观背景下，要使具有自身特质的细分科技领域与合适的金融工具有效匹配、真正实现“科技-产业-金融”的良性循环，需要专业化金融机构的差异化设置与引领。通过行业的深度分析、特色化方案的制定，专业化金融机构的介入将为科技的创新、科技的产业化提供丰富的经验和资金支持。完善国有大型金融机构、中小金融机构、政策性金融机构、保险业等多方金融机构的定位，打造规则统一、监管协同的金融市场，将为服务实体经济、维护金融稳定提供保障。
长江证券长期重视和积极发展私募股权投资，在投资业务中强调“投早、投新、投硬科技”，在私募股权业务的具体开展中始终坚守“发掘和陪伴高潜力创新型企业成长，促进‘科技-产业-资本’的深度融合，切实服务国家绿色和创新驱动发展战略”[8]的理念。作为公司募集并管理私募股权投资基金的平台，集团旗下全资子公司长江资本以国家政策为导向，以“聚焦产业、研究驱动、成长期投资”为投资策略，针对不同类型私募客户提供综合解决方案，坚定市场化募资道路，深化私募业务发展战略，助力企业发展壮大。
(二)持续完善多层次资本市场格局，提供全链条支持
全面注册制改革的浪潮下，上市条件更加多元包容，有效实现对不同类型、不同成长阶段企业上市的全覆盖；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的板块架构和定位将更加清晰，实现涵盖早期风险投资、首发前PE投资、上市后再融资等全方位全生命周期产品体系。科创板、创业板、北交所的差异化、特色化定位，将进一步满足不同类型、不同定位、不同发展阶段的科创企业的融资需求，助力科创企业实现“从0到1”技术-市场的变革、“从1到N”市场-产业化的转化，借助资本市场的力量推动要素资源向科创领域集聚，真正实现“科技-产业-金融”良性循环。中央金融工作会议肯定了直接融资和注册制改革的重要性，发展多元化股权融资、持续完善多层次资本市场格局，也必将更好发挥资本市场枢纽功能，大力提高上市科创公司质量。
长江证券坚守“服务实体经济发展、服务客户财富增长”的金融企业初心，始终坚持发挥资本配置功能，强化多种业务协同，积极支持产业调整、区域发展和新经济增长。在初创期，充分发挥价值发现功能，理解行业发展趋势，制订明确可行的发展规划，协助客户引入风险投资；在成长期，充分发挥资本市场中介职能，通过实施股权激励方案，协助客户引入产业资本。在全方位专业陪伴与赋能中，与客户建立长期信任，陪伴优质企业客户成长壮大。“泰祥股份”作为第一家从北交所成功向创业板转板的上市公司，是长江证券提供培育陪伴式、全链条式金融服务的典范。从推荐挂牌，到融资、做市、转板创业板等全产业链服务，直至成功转板，长江证券陪伴泰祥股份实现了全链条资本路径递进。
(三)优化金融资金与实体经济循环的入口，丰富资金来源
实现“科技-产业-金融”良性循环，需要资本市场进一步优化金融资金与实体经济循环的入口，丰富资金来源。其一，充分发挥我国全球最大商业银行体系的积极作用，促进商业银行面向科创企业“轻资产”的特征发放信用贷款，推动金融体系商业模式与科创企业特征贴合的新局面。其二，丰富科创企业资金来源，鼓励险金、社保资金等多元化的资金加入“科技-产业-金融”循环资金池，扩充科创企业资金来源，为科创企业长周期性的发展提供金融保障。当更多金融资源流向科技创新、先进制造等重点领域，资金供给结构将进一步优化，在创新驱动型的经济发展方式不断完善的良好环境中，科技、金融、产业将实现深度融合。
从2017年开始，长江证券投资者教育基地被正式授牌为第二批全国证券期货投资者教育基地，公司始终高度重视投资者教育纳入国民教育体系工作，通过开展多层次的投资者教育与服务活动，积极践行投资者的权益保护与陪伴教育，共同塑造投资者保护的良好氛围。我们相信，培育合格理性的投资者，将促进资本市场健康有序发展，这也将吸引合格的投资人有序地进入资本市场，参与“科技-产业-金融”良性循环。
五、总结
建设高质量的“科技-产业-金融”循环体系是顺应和助推创新型实体经济发展的重要举措。在理念上，坚持服务创新型企业；在模式上，贴近技术创新型经济的特点；在配置上，坚持市场化和前瞻性的要素部署。协同引导资本和产业的多重力量，稳健规范地推进各要素的多层次融合，通过全行业共同答题、努力奋斗，我们必将更好地服务新形势下中国式现代化经济建设和发展。
( 编辑：朱赫 )